腹股沟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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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5/10 16:09:00


  1.


  “出去!给我滚出去!”


  正在扔床上用品的女人,仿佛像个失控的疯子。


  她身子颤抖着,惊惧地尖叫,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,扯得床上全是丝丝缕缕的断发。


  她是我女朋友,赵晓晓。


  一周前,她还很正常。


  直到她去旅游后,捡到了那双红色绣花鞋。


  那是一双看起来很诡异的小鞋子。


  它的宽度,是成年女性的脚掌宽度,但长度,却只有成年女性脚掌三分之二长。


  鞋尖翘起了一公分左右,形成一个弯弯的钩子模样。


  这双鞋,是赵晓晓从河边捡的。


  当时同伴还说,这鞋一看就是古董,她那裹脚的太奶奶,鞋子就像这样短一截。


  可把我们高兴坏了。


  天降横财,赵晓晓决定把鞋带回家,找个收古玩的卖掉。


  我们是坐旅游大巴回来的。


  归家途中,她靠在我肩上,抱着那双鞋,睡了过去。


  睡着睡着,她便抓住了我的手。


  平时她也这样,我便没有在意。


  但这次,她捏得很重。


  甚至捏得我骨头隐隐作痛。


  她皱着眉头,嘴巴一张一合,不断念着什么,却又不发出任何声音。


  些许后……


  “啊!!!”


  一声尖叫,响彻了整个大巴。


  “我……我梦见鬼了!”


  她惊恐地嚷着,把全大巴的人都惊醒了过来。


  一时之间怨声载道。


  我赶紧抱住她,柔声安慰道:“没事,没事,做梦而已,别怕。”


  她身子依旧发着抖,接连喘了几口气后,才缓了过来。


  她说,那是她做过最真实的梦。


  她梦见她去了一个村里。


  这村子很奇怪,被四五人高的围墙围着,四周都是现代很少见的瓦房。


  一间又一间,随意地散落着,道路凌乱,好似迷宫一般。


  她在村子里走啊,走啊,身边的瓦房换了又换,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。


  走着走着,突然出现一个女人。


  这女人穿着奇怪的衣服,从纹绣上看,像是新娘子才会穿得秀禾服。


  但颜色,却是惨白的。


  女人长发垂地,一双眸子漆黑,没有眼白,眼眶中流出黑色的粘液,在脸上拉出长长的黑痕。


  这女人没有影子,离地一尺漂浮,飘到她面前后,突然张开了嘴。


  她的嘴裂了开,一直裂到耳边,嘴里的牙齿密密麻麻,仿佛一台绞肉机的搅拌齿一般,不断旋转着。


  她出现后,赵晓晓便不能动了。


  即便她如何想跑,都不能动。


  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的嘴,朝着自己越靠越近……


  正常的梦,一般醒来以后几分钟内便会忘记。


  但赵晓晓这个梦,她直到回家后,都记得一清二楚。


  每一个屋子,每一个路口,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
  我一直安慰着她,回到市里以后带她吃了一顿火锅。


  辛辣味冲散了她的恐惧。


  吃完了饭,我带她去看了场喜剧电影,她笑得前仰后合,回家路上便再也没提过噩梦的事。


  我松了口气。


  回家后我们手游开黑到十二点,相拥而眠。


  哪知,半夜两点,我突然被她的尖叫惊醒!


  “我……我又梦见她了……”


  她又回到了那个村子。


  这一次,村里屋子的位置变了,开始有了些许的秩序。


  混乱的道路也合并了一些。


  道路两旁,开始出现了尚未长大的树木。


  没变的是,她依旧无法走出去。


  依旧充满着焦虑与恐惧。


  直到女人的出现。


  女人仍然是那般模样,只不过额头上多出一道伤口。


  这伤口深可见骨,皮肉外翻,肌肉轻微跳动着,看起来恐怖异常。


  “还我……还我!”


  女人发出的声音,好似五六个不同年龄段的女性同时说话一般混乱不堪。


  这一次,她没有张嘴咬人,而是抬起了手,去掐赵晓晓的脖子。


  她的指甲缝里,全是黑泥,黑泥之中还有细小虫子在扭动!


  她掐住赵晓晓的脖子后,指甲缝里的虫子不断涌出。


  钻进了她脖颈皮肤之内。


  在梦里,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一只又一只的虫子,就在皮肤下面钻着。


  逐渐地钻上了脸皮……


  她惊醒后,我只能抱着她,再度柔声安慰着。


  花了接近半个小时,才抚平了她的情绪。


  但是,她不敢睡了。


  就连继续呆在熟悉的家中,她都会觉得阴气森森,怕得要死。


  我没了办法,只能带她出去,去人多的地方待着。


  那晚,我们在网吧里度过。


  严重缺乏睡眠,我和她都请了假,打算白天在家补觉。


  陪她一直熬着,熬到接近早上九点,她终于扛不住了,倒在床上闭上了眼。


  我也解脱了,靠在她身边睡了过去。


  些许后……


  “啊!!!!!!”


  她又做噩梦了!


  这一次的梦,她还是在那个村子里。


  依旧是瓦房,屋子变得更加整齐,开始有了三四间瓦房并在一起。


  道路也变得更加齐整,已经从乱七八糟变成了有主道有分支的道路。


  路边的小树苗,长高了,开始发出嫩绿的枝丫。


  不变的依旧是她心中的恐惧,以及无法缓解的焦虑。


  女人再度出现在她面前,这次她没有漂浮,而是趴在地上。


  秀禾服不见了,变成了简单的裙子。


  她额头的伤口虽然不见了,但两条腿诡异地弯折。


  好似被人活生生折断后,贴在了背上。


  她就这么用手撑着地,一点点地朝赵晓晓爬过来。


  手臂上满是脓包,脓包里能看到,一颗颗大蛆在内里扭动着。


  她甚至还没爬到赵晓晓面前,赵晓晓便被剧烈的恐惧吓得惊醒过来。


  接连三次,我再怎么头铁,再怎么无神论,也没了底气。


  我带着她回了老家村里,拜访了我们村里的仙娘。


  仙娘倒了一碗水,闭着眼用五指指间轻沾,一边弹,一边念念有词。


  些许后,她猛地睁开眼,道:“你们最近是不是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了?”


  那一瞬间,我和赵晓晓同时脱口而出。


  “绣花鞋!”


  我把赵晓晓留在了仙娘家里,独自驱车回家,拿上绣花鞋开车出门。


  随便选了一条路,开了两个小时后停下,将绣花鞋扔出了车外。


  我敢保证,让我自己开车回来再找一次,都不能找回这双鞋。


  至此,心头安了。


  我去接回赵晓晓,回到家里。


  她舒服地往床上一躺,紧接着惊恐地坐了起来.


  颤抖着,指着窗台道:“杨文斌!你不是把它丢了吗?怎么还在这里!”


 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一看。


  那双红色绣花鞋,依旧摆在窗台上,鞋尖对着我们的床。


  仿佛有什么人穿着鞋,在窗台上站着,凝视着我们一般。


  2.


  


  nm的,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。


  这一次,我和赵晓晓一起,带着这双绣花鞋,驱车去了附近香火最盛的寺庙。


  我买了许多香烛符纸,在香坛内点燃。


  她亲手将这双鞋放进了火堆里。


  香坛前的神明一身金甲,手执法器,怒目圆瞪。


  虽然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,但我仍旧虔诚地双手合十,对着它拜了下去。


  求求你,让我摆脱这场噩梦吧……


  事情办妥之后,我和赵晓晓都不太想回家。


  干脆痛痛快快逛了一天街,使劲地玩了一天。


  一玩,便玩到了半夜。


  我和她回到了家中,灯也没开,衣服也懒得脱了,倒在床上睡了过去。


  睡着睡着,我也做了个梦。


  梦见四周都是破烂的瓦房,屋檐瓦片不齐,窗户是纸糊的,风吹过来,引得窗户吱吱的响。


  这些瓦房很乱,好似棋盘上随意撒了一把棋子,毫无规律。


  每一个瓦房门口,都有一条路,所有的路汇聚在一起,显得杂乱无章。


  小孩子随便抓一只笔,在纸上瞎几把画,画出来的混乱程度,和这里的路差不多。


  随便选一个方向望去,便能看见高高的围墙。


  围墙漆黑一片,散发着金属鳞光。


  好似一条庞大的巨蛇,在周围盘踞一般。


  不知为何,我心里开始发慌,总觉得这个地方很危险。


  我得逃,逃出去才能活下来!


  随便选了个方向,我死命地沿着道路跑。


  跑了不知多久,抬头一看,那围墙的高度依旧没有变化。


  难道我一直在原地踏步吗?


  恐惧感,涌上心头。


  吱呀……吱呀……


  风吹得瓦房门窗嘎吱嘎吱地响。


  响着响着,面前的瓦房的门,突然开了。


 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,从屋子里飘了出来。


  她双瞳漆黑,双眼眼角流着黑液,滚落脸上,留下四条黑色沟壑。


  飘向我的模样,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。


  我想跑,却抬不起脚。


  身上好似压了千斤重担,甚至连眼皮都没法闭上。


  她飘到我面前一米处,停了下来,与我面对面。


  紧接着,她脑袋一歪,突然张开了嘴!


  那嘴里,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尖牙!


  一颗又一颗的獠牙,长满了整个口腔!


  她的嘴越张越大,嘴角逐渐撕裂,拉出一根根血肉构筑的丝。


  裂口到达耳边时,停了下来。


  那张嘴,对着我的脸咬了过来……


  就在这时,我猛地一坐,从床上惊醒。


  呼……呼……


  浑身衣服,已经被冷汗湿透。


  原来晓晓做的噩梦,如此的恐怖……


  我擦了擦额头,看向了身旁的赵晓晓。


  她紧闭着眼,紧紧咬住嘴唇,眉间皱成川字型……


  她也在做噩梦?


  不行,不能让她继续做下去了!


  我抓住她的肩膀,猛力摇晃着,大喊道:“晓晓,快醒过来!快醒过来!”


  被我使劲摇着,她依旧皱着眉头,死死咬着嘴唇,拳头也捏得紧紧的。


  浑身上下绷得僵硬,仿佛在举几十公斤的杠铃一般!


  “醒醒!醒醒!”


  怎么也叫不醒她,我急得不行。


  妈的,只有用土办法了。


  我去卫生间接了盆水,劈头盖脸给她浇了下去!


  一盆水淋头,她猛吸一口气,睁开了眼。


  “呜……哇……”


  她扑向了我,抱着我便开始哭。


  这一次,她的梦里,瓦房变得井然有序。


  道路也合二为一,变得平整起来。


  道路两侧的行道树,绿色枝丫愈发的长,一根根犹如大葱一般对着天空。


  那个女人又出现了。


  这一次,她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豁口,额间皮肤缺了三指宽一块,白骨上有苍蝇在爬。


  就在她爬向赵晓晓时,赵晓晓被我一盆水泼醒……


  她已经要被折磨疯了,无法控制地抓着身边的东西胡乱地扔。


  枕头,被子,床上用品被她胡乱地砸在地上。


  砸无可砸后,她竟然抓住了自己的头发,死命地扯。


  她那么爱惜自己的长发,此时却扯得头发根根断裂。


  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,显得如此诡异。


  我死死地抱住她,任由她哭着,一句安慰的话都讲不出来。


  我将屋子内所有的灯都打了开,两人抱在一起,捱到了天亮。


  天亮后,赵晓晓的气色变得极差。


  黑眼圈拉到脸颊上,皮肤也变得暗沉,好似老了十多岁一般。


 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也只能苦笑。


  我比她好不到哪儿去。


  遇上这样的事,工作也不想去了。


  我和她拿着鞋,又去找了一次仙娘。


  仙娘能算出我们被脏东西侵蚀,便一定有办法帮我们解决。


  驱车到了仙娘家,我将鞋子放在神坛之前,跟仙娘说明了情况。


  仙娘听得脸都扭成了一团。


  她独自一人进了侧屋,不多时,便是摇铃铛的和奇怪的唱腔,在侧屋内传出。


  她估计开始跳大神了。


  足足半小时后,仙娘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。


  她将我的红包退给了我。


  “对不起,小兄弟,这件事我帮不了你。”


  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你们自己的劫,只有自己能解。”


  “能不能度过,只能看你们自己了。”


  说罢,她便关门谢客。


  站在门外的我,人傻了。


  

3.


  解铃还须系铃人?


  这是什么意思?


  难道要我们回到捡鞋的地方,把鞋放回去?


  妈的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

  我带着赵晓晓,又一次走上了旅游路。


  路上,赵晓晓顶不住了,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。


  这一次,她睡得比较久,睡了足足四个小时。


  直到我下了高速,她才发出了哭喊声。


  她醒了。


  这一次的梦里,村子的全貌出现了。


  井然有序,街道上还有商户。


  有卖包子的,也有卖饭的,还有小卖部。


  可是,没有人。


  各种餐饮散发着蒸腾热气,香味扑鼻,路边行道树彻底长大了,成了一颗颗垂杨柳。


  周遭的瓦房也不再破烂,看起来像是农村里的瓦房一般,虽然有着浓郁的历史味,但也整洁美观。


  一切都很好,可是,女人出现了。


  这次的女人,裙子破裂,浑身上下都是豁口。


  一条条豁口外翻,能看见内里的白骨,和跳动的内脏。


  女人飘在空中,脚踝绑着一条铁链,铁链的尾端,是一个磨盘。


  磨盘被她拖着,在地上摩擦,发出好似指甲划过黑板的诡异声音。


  女人的右眼,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洞,血洞内的肉纠缠着,仿佛一个小人在跳舞。


  这一次,她双手伸出,拥抱着赵晓晓,在她耳边说:“留下来吧,陪我,和我一样。”


  紧接着,她全身化作一张皮,套在了赵晓晓身上……


  听她说完后,我不敢睡了。


  从不嚼槟榔的我,买了三大包槟榔放在车上。


  到了露营的那座山,赵晓晓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条河在哪儿。


  我问了许多路人,他们都给了我指向。


  的确是河,可是,不是我们找的那条河。


  赵晓晓实在想不起来了,只能打开
  “杨慧在不在?上次你和我一起去的那条河,你还记得路吗?”


  些许后,一条消息弹了出来。


  团长:杨慧是谁?


  赵晓晓急了,赶紧打字道:杨慧啊,那个头发到胸口,穿着长裙的,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姑娘。


  团长:?


  团长:我怎么想不起来有这个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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