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股沟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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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4/24 17:19:00

今年1月初成为母亲的35岁的林敏是通常意义上的“高龄初产妇”。但在生下儿子之前,她经历了一次自然流产;怀孕期间因子宫肌瘤变性被送急诊;分娩不顺利,一度考虑剖腹产。她还在分娩后出现耻骨联合分离和尿潴留。

显然,生孩子并没有大众想象的那么容易和简单。它伴随着一系列的医疗风险,给孕妇带来的生理和心理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。林敏讲述了自己的经历,希望对处于同样困境、面临同样疑惑的读者有所帮助。

回顾过去,林敏觉得分娩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人生体验。儿子的诞生是“生命基于最本能的欲望来到世间”。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“远远超越了《伟大的母爱》这种单薄的赞美”。

我从来没有想过“丁克”,但是从年结婚开始,我用了八年的时间去做母性的心理建设。现在你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,就等宝宝来了。但是事情的发展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教训。从备孕到产后,接连遇到一系列不常见的问题。

以至于在无数个哺乳的夜晚中间,看着儿子闭上眼睛,像野兽一样在他怀里吮吸,我的内心涌动着感激和感激,还有对命运的敬畏和顺从。写这篇文章,希望对面临同样困境的读者有所帮助,也向所有已经成为或想要成为母亲的女性问好。

备孕:其实还有“自然”流产?

人生的前34年,我对怀孕的认识来自电视剧。一夜风流,难免珠联璧合。不然怎么会有《大明湖》梗?另外,我一直有运动的习惯,饮食保持低油低盐低糖已经十几年了。我决心要怀孕。

事情一开始真的很顺利。为预防胎儿神经管缺陷,医生建议在怀孕前三个月开始补充叶酸。就在服用叶酸后的第三个月,我在一个手痒的早晨,看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验孕棒上的双杠。但是第六周的b超给了我一个不祥的预感——检测出来的孕囊里没有卵黄囊,也没有胚芽。等了一个星期,孕囊甚至缩小了。至此,可以确认发生了胚胎流产。

为了防止流产的胚胎造成大出血或粘连等更大的损伤,必须尽早进行流产手术,取出胚胎组织。无奈之下预约了手术,安慰自己做了人流。我也是有故事的女同学。

但是事情的发展又一次偏离了轨道。手术前一天,一种腹泻般的疼痛让我跳起来冲进厕所。突然,我感觉有异物掉了出来。医生说,如果胚胎自行排出,医院检测,确保体内没有组织残留。经检查,流产胚胎完全脱落,无需手术。

这种经历带来的精神冲击远远大于身体上的伤害。“原来不仅有流产,还有自然流产!自然流产就是这样的感觉!”这些毫无意义的想法整天在我脑海里盘旋,我忍不住去搜索相关信息,固执地想弄清楚我到底为什么要堕胎。

林敏的病历

来源:由受访者提供

理智的告诉我,偶尔的自然流产大多是胚胎质量不好造成的,是一种优胜劣汰的机制,可以简单的用“运气不好”来解释。后来我惊讶地发现,身边很多生的比较多的女性都有类似的经历。我奶奶30岁生孩子后的十年里,怀孕6次,35岁左右有过两次早期流产,但还是生了两次。

一个有三个孩子的朋友告诉我,她一共怀孕六次,只有一半的怀孕最后有了结果。怀孕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

从备孕的角度来说,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不幸。因为自然流产不涉及侵入性手术,对身体伤害相对较小。有些激进的观点甚至认为完全自然流产相当于月经推迟,可以尝试同月再次怀孕。

当然,大多数医生会建议至少等一个正常周期再尝试。

但我在感情上无法接受这个理由。就好像所有人都通过了考试,只有我没通过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?真的只是运气吗?为什么我倒霉?怎样才能走运?下次还会倒霉吗?这些无法回答的问题让我压抑在各种负面情绪中。

治愈妊娠失败的唯一方法就是成功怀孕,但我所有的运气似乎都花在了第一次验孕上。不管我怎么努力健身,怎么积极生孩子,怎么验孕,得到的都是失望。就好像我在等一辆不知道来不来的公交车。我不想失去希望,也不敢放开视野。

我希望我能为这个时期定义一个转折点,并激励正在经历类似问题的人们。但现实中,没有编剧的功力,再次怀孕前的每一天都乏善可陈。我曾经无法想象再次看到双杠。

直到几个月后,在一个同样晴朗的早晨,我盯着验孕棒上浅浅的粉红色印记,眼前出现了一个重影。年7月开始的备孕,9个月后毫无征兆的翻了。

怀孕:什么是带球怀孕?

由于预产期是35岁生日后的20多天,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被归类为高龄产妇进行管理。

前期每一次验孕都有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,比如贫血、肝功能受损、妊娠期糖尿病等等。我坚信我可以听从医生的建议,所以我没有惊慌失措。只有一件事是我无视医生的警告,导致我和老公在年8月的一个凌晨来到三级急诊科,最后住院。

大学毕业,体检发现多发性子宫肌瘤,最大的直径不到2cm。多年来,肌瘤一直悄无声息,虽然继续缓慢生长,但完全不影响生活。

建卡的时候医生特别照顾,说怀孕期间肌瘤可能会突然长出来甚至变性。与肌瘤和平共处多年让我彻底麻木,很多朋友都是类似的情况。有一个肌瘤大如婴儿头的朋友甚至自嘲“怀了个球”,最终都平安分娩。于是,我不仅感到不安,还对医生的谨慎感到有点好笑。

怀孕21周,正好是丈夫结婚未育的最后一个生日。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,我开始觉得腹痛。睡前疼痛持续升级,充满整个腹腔,右侧腹股沟可以感觉到非常明显的肿块。我不敢再等了,医院,他过了一个星光灿烂的难忘生日。

我们去医院,医院。由于肿瘤位置特殊,医院排除阑尾炎或疝气的可能,医院要求妇产科给出不影响胎儿的方案,所以愿意进行普外科检查。

几经周折,第二天早上终于来到了一家危重孕医院。医生仔细对比检查报告和肿块位置后,表示高度怀疑是子宫肌瘤变性引起的炎症反应。

虽然疼痛导致轻微宫缩,但胎儿情况比较稳定,暂时不用担心。考虑到我病情急性,疼痛剧烈,很可能要住院,所以医院。于是,整整12个小时后,医院,被要求立即准备入院。

住院期间没有特别的记忆。青霉素每天静脉注射三次,持续一周。开始是弥漫性的胀痛逐渐缩小为尖点痛,然后很快就无声无息了。医生告诉我,子宫肌瘤变性受激素变化影响,一般发生在孕中期。理论上肌瘤是有可能再次发生的,但是因为不可预测,所以没有办法预防。对于孕产妇,除了抗生素消炎外,一般不给予其他干预。

好在疼痛是一过性的,对母体或胎儿没有明显影响,也不妨碍恢复后的力所能及的运动。

还好,肌瘤在怀孕后半段从来不刷存在感。除了孕晚期的假性宫缩,这个5cm的肌瘤轮廓可以完整的看到,既没有再次变性,也没有阻碍顺产。当然这和肌瘤的位置有关系,并不是所有的肌瘤都不妨碍自然分娩。

我带着宝宝和肌瘤继续游泳,直到八月。当时所有人,包括我自己,都觉得生下来很容易,直到分娩的那一天。

分娩:只张开四指,能顺产吗?

作为学习晚育的典范,我能准确说出入院指征,产程边界。正因如此,我非常容易接受各种产科方法,包括但不限于:产钳助产、前剥离、手法胎盘早剥等。我理解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大人小孩的安全。产妇要做的就是听从指令,放松。但即便如此,现实还是略有出入。

预产期年1月,接受药物引产。刚开始很顺利,三个小时就从0.5指到2.5指了,但是没感觉到特别疼。但是打得不痛不痒之后一切都变了。一方面真的不疼;另一方面,宫颈的扩张固定在4指。更糟糕的是,无痛效果只持续了20分钟。刚吃完一盒方便面补充体力,疼痛又回来了,而且越来越厉害。

很多人把无痛分娩技术称为“人类之光”。我身边无痛的朋友都用过,大部分也对它有正面评价。然而,任何医疗方法都有其局限性。对于我这种对麻醉不太敏感的人来说,无痛效果并不理想。产后检查时,医生也说,临床上确实会出现无痛导致子宫口停止扩张的情况。

我仍然相信无痛分娩技术可以帮助很多女性摆脱无意义的分娩痛苦,但我也希望后来者了解一下它可能存在的问题,不要把轻松分娩的希望都寄托在无痛上,应该做的心理准备还是不可或缺的。

6小时后仍停滞不前,助产士转身与医生讨论向前剥离的必要性。最终五六个医生和助产士一致认为胎儿和产道情况都没问题,只是分娩不顺利。

让我努力后,助产士开心地拍了拍我,“力气很大,很好,继续。”就这样,我开始每五分钟努力两次。助产士很鼓励,不断给我“宝宝会再出来一次”的感觉。自然就格外努力,咬着牙。

忙活了两个小时,她欣喜地告诉我,“宫口全开了!我们要有孩子了!本来我还是希望能马上缓解的。听到这个说法,我顿时眼冒金星:我是不是进入第二产程了?所以我要开我自己的宫殿?反而摧毁了我所有的信念,我一下子失去了坚持下去的信心。

主观意志的瓦解让我不再关心如何结束生产。无论助产士怎么吼我使劲推,我的大脑都无法调动任何肌肉。在我意识濒临消失的时候,我听到助产士喊了一声“我看见我的头了”,但我身体的疲惫让我彻底麻木了。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要冲刺的兴奋,只是在本能中挣扎。

终于,当助产士侧身切开的时候,我的身体突然放松了,世界一片寂静。

我对婴儿出生时的啼哭没有任何印象。当我被摇到确认性别的时候,我并没有体会到第一次见到她的快乐或者激动,因为我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。产房里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模糊。我好像做过很多梦,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虽然醒来时缝了几针,肚子也疼,但这并不妨碍我再次入睡。我困惑地问自己:“结束了吗?」

产后:耻骨联合分离尿潴留?

被推回病房后,我的髋关节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。当时猜测是产程太长,休息两天就好了。我没有太挣扎的另一个原因是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尿潴留分散了。

尿潴留是指膀胱充满尿液,不能正常排出。生孩子前,因为感觉不到小便,接受了导尿。产后几个小时,还是不能自主排尿,只好挂尿袋。

护士安慰我说,产后尿潴留比较常见。插入导尿管让膀胱休息,通常24小时内可以恢复。但事实证明,我又一次落入了小众群体,因为96个小时后,我仍然没有排尿的感觉,所以我被要求再挂一个星期的尿袋。

祸不单行,髋关节开始完全动弹不得。不仅走路和坐起需要帮助,每走一步都伴随着莫名的疼痛。所以,分娩四天后,我坐在轮椅上,插着导管照了x光。结果显示我产后耻骨联合分离。

就这样,我开始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。我在各种科普中了解过耻骨联合分离,以为只会发生在孕晚期,没想到会发生在生完孩子之后,更没想到会完全丧失行为能力。

走路、翻身、伸腿都不可能。很多身体虚弱的产妇会选择侧卧哺乳来减轻身体负担,而我却不能翻身,这样连哺乳都变得非常困难。尿潴留使这一切变得更糟。导尿管带来的异物感让任何动作都非常小心,恶露会顺着导尿管流出,所以即使穿成人纸尿裤,还是会频繁弄脏衣服。

情绪爆发的是出院那天早上,胡子拉碴的老公一直在照顾宝宝,收拾东西。我试着穿上裤腿,准备拿着书桌站起来的时候,发现休息了几天,分娩时支撑身体的手臂因为用力过猛,酸痛得抬不起来。所以下肢不能动,甚至不能用上肢支撑自己。

我再也安慰不了自己了,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:“我怎么变成废人了?这是未来的生活吗?」

回国后,我强迫自己专心休养,不要把情绪浪费在无法改变的事实上。一周后,我成功拔了导尿管,摆脱了成人纸尿裤,但耻骨的恢复还遥遥无期。医生说用骨盆带休息可以加速恢复,但不建议整天戴着,会影响血液循环和器官复位。具体恢复时间因人而异。

丧失能力的影响是巨大的。生理上增加了产后血栓形成的风险,每天都要进行腿部按摩。心理上的打击更大,以至于常见的乳头皲裂、出血、侧切痛、痔疮等产后问题,我虽然遇到过很多次,但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受困扰。

除了能独立抬头看天花板,喝水还得假扮人手的现实让我无缘无故地讨厌周围的一切。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星期,随着我逐渐能够坐起来,下地,我慢慢走出了负面情绪。

生育:更像是一种自我修炼。

我写这篇经历的初衷,是想以一个见证者的身份,给出第一手资料,帮助正在面临同样问题的人。这些遭遇并不棘手,只是它们在媒体上出现的频率比较低,导致我因为检索不到足够的信息而深受其害。

怀孕不顺利的时候,我把它归因于我的年龄,这让我更加沮丧;怀孕中期,我通宵查各种资料,看抗生素真的不会影响胎儿吗?产后出现耻骨分离,屏幕上全是“多躺多休息”的笼统字眼,却没人告诉我多久能恢复,会不会有后遗症。

我一直很反感“为人母难”。这种论调让女人显得太软弱,好像生个孩子就能顶半边天。我觉得一路磕磕绊绊没什么特别的。就像要刷“三年高考五年模拟”才能参加高考。最后母子平安,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。

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无视分娩的痛苦。相反,我希望男性和女性都能够客观地了解怀孕和分娩带来的医疗风险。男性在面对伴侣孕期和分娩期的焦虑时,可以少一些不解,多一些帮助,有助于避免家庭矛盾。

对于有计划生育的女性,一定要尽早做好心理和生理准备。产后负面情绪是多重因素作用的结果,几乎是不可避免的。

生理上,在产后各种激素分泌迅速下降的同时,产妇需要立即开始与婴儿一起哺乳,不能间断;心理上,周围人对产妇的期待,已经从孕期的“照顾好自己”迅速变成了“喂养新生儿”。这一切都会让新手妈妈措手不及。

想要适应新的生活方式,就要懂得适当的求助和放手。对于整个社会来说,更多的关爱孕产妇是社会文明的体现。无论是延长陪产假,还是增加托儿所数量,每一个变化都意义重大。

和林敏的儿子和丈夫

回到起点问自己,如果可以重来,我还会选择生孩子吗?

作为一个钢铁直女,至今没有感受到传说中喷涌而出的母爱。娃娃确实有可爱的一面,但那不是我的动力。父母的陪伴是一个相互滋养的过程,甚至可以说父母得到的更多。孩子的成长不断突破成年人的固有认知,促使我们反思那些不加思考地驯化自己的枷锁。

到了30岁以后,我逐渐意识到并接受了自己的局限性,也承认了很多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情。就我所及,我对所有的风景都了如指掌。随着我的生活越来越稳定,我的好奇心和激情也逐渐消失。从零开始抚养孩子似乎是治愈中年危机的最佳选择。

对我来说,生孩子更像是一种修养。在更广阔的时间线上,为分娩而经历的一切,都会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消散,留下的不仅仅是一个柔软无知的幼童,还有前所未有的人生体验。

基于最本能的生命欲望来到这个世界,带来的是不可思议的东西,远远超过“母爱真伟大”这样单薄的赞美。能参与他的成长,并有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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